《欲海回狂》戒邪淫之书【劝求嗣者】
对于子嗣一事,只知操控在于自己,而不知其主宰实在于天。又有只知操控在于天,而不知主宰实在于自己。何为取决于天?世上有妻妾满堂的,却儿孙绝嗣。而只有一妻的,却子女众多。此类比比皆是。还有多方滋补而无效,未沾药饵者却早生贵子。有百般尝试总不成功,而同房一次者即得身孕。这些都是天意,非人力所能为。何为取决于自己呢?那些断子绝孙的,若非今生作恶之因,即是前世造恶之果。岂有坦荡无私之上天,唯独对我特行苛刻?然而作恶既已招祸殃,则修善自然获福佑。譬如虎颈之铃,自己系还需自己解。又如寒潭之中,积水可以成冰,化冰还融为水。所以人之命运是由自己操控,并非取决于天。善于求子者,往往于不求中得之,于勤行善事、方便助人中得之,于慈悲平等中得之。既见前人得所报,何不依他照样修?
靳瑜
镇江靳瑜,五十而无子,在金坛教书。其夫人出钱买邻家女给他做妾,希望能生子。靳瑜回家时,夫人在房中置酒,让邻女相陪,且告其买妾之意。靳公听后立刻面红耳赤,夫人还以为是自己在房中,丈夫不好意思,遂走出而反锁其门。靳公随即翻窗而出,对夫人说,你心意虽好,但此女幼时,我曾抱过她,一直希望她能嫁得门当户对。我既老又多病,不可屈辱了她。遂送还回去。第二年,夫人生子,即是后来之文僖公,十七岁中举,后来官至宰相。[按]因无子而娶妾,送还其妾反而生子。若不将妾送还,恐怕未必能生子。今人无子,便要娶妾。岂知欲火越旺盛,福德就越轻薄。犹如渴饮盐水,越喝越渴。可惜世人不能醒悟啊!
马封翁
马封翁中年无子,娶一妾非常艳丽,每梳头时,见马公过来必避开。马公问她怎么回事。她说:“父亲死于任上,尸骨难归故里,只好把我卖了。我没能在丧期里为父亲守孝,只能用白带扎住头发以示追念,因此梳头时相避。”马公很同情其遭遇,当天即将此妾送还其母,买妾之钱也不要,还资助她们路费,母女俩哭拜而别。当天晚上,马公梦见神对他说,上天会赐你儿子,福泽如流,涓涓不止。明年果生一子,因而取名为马涓,后来中了状元。[按]岳州冯状元父亲,因无子而买一妾,知为官宦人家女儿,遂送还回去。不久,其妻怀孕,邻里皆梦见敲锣打鼓送状元。与此事很相似。
高封翁
扬州高某,起初无子。在京口经商时,寓所中常闻到一股安息香味道。一天,墙壁中忽然伸进来一枝,高公悄悄察看,见隔壁有一少女独坐。向店主打听,原是店主女儿。问为何不出嫁。店主说:“很难找到合适的女婿。”高公于周围邻居中打听得一合适之人,告知店主。店主有些嫌他穷。高公说,我可以借钱给他。当天就为他们做媒,并赠银几十两。高公回家后,梦见神说,你本命中无子,今当赐你一子,可取名为拴。一年后果生一子,后来考中进士,官至尚书。[按]见美色不起邪心,很难。为其寻找合适的女婿,更难。捐钱助其谋生,更难更难。仁人君子成人之美,代人之劳,固当如此。
钱长者
毗陵钱某,富甲一方,乐善好施而无子。乡里有一喻老,受有权势人家所逼,向钱公借贷。钱公没让他写字据,就把钱如数给了他。事情平息后,喻某领其妻女前来致谢。夫人见喻家女儿长得好看,想劝丈夫娶其为妾,喻家也很乐意。钱公得知后说:“乘人困难时提出此要求,不仁厚。本为行善,却又夹杂爱欲于其中,不明智。赶紧把喻家女儿回。”当天晚上,夫人梦见神说:“你丈夫品德仁厚,当赐你贵子。”一年后果生子,名天锡,十八岁时,于乡试、会试中接连告捷。[按]佛经上说,淫人妇女者,得绝嗣报。那么持身不淫所得之善报,自然可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