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领导的苦痛之源
多年前,我曾在一个肉鸡屠宰场做后勤工作。在同事中,让我印象最深刻的,莫过于生产车间里那个行事干练的小媳妇,虽然年纪不大,但已经在这里工作几年,也是一个老员工了。 生产车间的工作主要就是屠宰鸡,在这里我先解释一下,一般我们看到别人杀鸡,都是一只只的将鸡从笼子里提出来,先割开喉咙放血,等鸡没有力气挣扎之后再褪毛剖腹等等,十分残忍。 但是这样的过程跟屠宰场对比,就是小巫见大巫了。 肉鸡屠宰第一步就是挂鸡,把待宰的鸡装在笼子里,挂到滚动的链条上。有些鸡为了逃命,会从笼子里跳出去,挂鸡工人会拿着一个长长的铁钩子,距离短的直接用钩子刨到鸡身上,距离远的就把钩子甩到鸡身上,钩子插在鸡身上,把鸡拖过来。 整个车间全部是流水作业,大部分都是自动化操作。这些在链条上挣扎的鸡被运送到屠宰间后,按照设置好的环节宰杀,还没等血放完,就开始拔毛、剖腹,不敢想象,那些鸡在痛觉还很明显的过程中将要面临什么。一只活生生的鸡进去,转瞬便被大卸八块,车间地上到处都是血水,那场面就是活生生的人间······。 那位行事干练的小媳妇进来没多久,就熟练掌握了这条加工链上的十几道工序,并且做得“出类拔萃”,也由此获得领导们的赏识,渐渐从普通工人提升到组长、班长,最终提升到生产总经理的位置,掌管整个工厂的生产命脉。 在我们那里,肉鸡孵化饲养到屠宰一条龙已经形成了我们当地的支柱产业。当地有很多肉鸡屠宰企业,各企业之间也在互相比拼竞争,最明显的一项就是比拼日屠宰量, 就我在的那几年,单位的肉鸡日屠宰量已经达到十多万只。 “若遇杀生者,说宿殃短命报”。“诸余罪中,杀业最重”。然而那些年,我们都被无明迷惑,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,没有一个人去设想,假如这些鸡所承受的痛苦被施予到自己身上,会是怎样一番景象。其实我们连它们到底受了什么样的苦,都没有深究过。 可是,因果又何曾因为我们的无视就算了呢? 渐渐地,那位生产总经理的健康开始出现了问题,刚开始是嗓子不舒服,经常说话沙哑,甚至有时候干脆张嘴发不出声音。去医院检查之后,被诊断为甲状腺结节,这种病在我们沿海地区很多,轻的可以忽略不计,或者通过吃药也能控制发展,重则需要通过手术,但基本上都可以祛除病情得获得康复。 怪就怪在,生产总经理的病情不管怎么治疗,都一直没有缓解,从吃药,到做雾化,无一不尝试,但她的病情反而越来越严重,到最后医生也说必须手术切除。
因为生产总经理平时与我们普通员工相处得比较好,所以那时候大家也比较关心她,听说她的手术过程非常痛苦,需要从脖子前面割开一个大口子。过后留下了一条大大的横着的疤痕,很久都没有淡化,十分明显。年纪轻轻的女人,脖子上一条很大的疤,估计这件事也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,然而就算是这样,病情依然存在,结节还在继续生长,时不时地需要治疗一下。 这一切不正是让人经历鸡被宰杀时的痛苦吗? 生产总经理做手术时的症状,正如我们平时杀鸡时,第一个步骤——割开鸡的喉咙。杀鸡工人手起刀落,给每只鸡脖子上一刀,那些鸡在濒死时发出的挣扎的声音,正如她嗓子后来沙哑,甚至说不出话来的状况一样啊!那些因果故事中描述的,杀猪的屠夫死前会作出类似猪的行为,开烤鸭店的老板死前会发出鸭子般的叫声,原来都不是传说,都是因果在世间真实显现! 写到这里,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掉下来了,忏悔自己多年从事这个行业的工作,虽然没有去杀鸡,但也是帮凶。 也就是在她手术之后不久,我的身体也开始出现了毛病,渐渐地没有办法工作了,只能辞职在家养病,生活质量一落千丈。现在,我拼命的通过正确的方式来赎罪,可依旧还是处于半养病的状态。